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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樱木花道同学,请听到广播后立即到传达室,有从综合医院来的紧急电话。樱木花道同学……”
学校广播内传来并不清脆的女声,但是这小小的声音没有打扰吵闹的校园,到处都是吃着便当的人。
一点点地,睡在天台上的人睁开了眼睛,带些迷离,只是掩饰不住其中的犀利。他坐了起来,视线慢慢清晰,嘴角轻动。
“医……院……”

从传达室中走出来的樱木没有太多的表情,倒八字的眉毛依然显得霸气,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些耀眼。他往教室走去。
长长的走廊,迎面走来一个跟自己几乎一样高的人,不用仔细辨认也知道那是谁。樱木吸了一口气,故意把身子挺得很直,抬起眼睛不去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流川。然而,耳边却传来了他的声音。
“喂,樱木花道。”
“干什么啊?”难得他叫自己一次,还是理一下他好了。这样想的樱木停下脚步,转向了流川。
流川直视樱木的眼睛,许久,终于从嘴里冒出了两个字。“没事。”
“你这个混蛋,是来找我茬的吗?”樱木举起了拳头,面前那个似乎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人仍那样看着他,突然觉得很不自在。他把手一甩,说道,“算了,懒得管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了,正好有事让你帮忙。你跟大猩猩说,今天下午我有事,不能去训练了。”
“去医院?”
“诶?为什么你会知道?”樱木吃惊地问。
流川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“唉,大白痴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樱木即将爆发,身后已经开始冒火。上课的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,很刺耳的,持续了很长时间。瞬间失神的樱木迅速转身,开始往前跑。
“总之,记得跟大猩猩说……”
站在原地的流川望向逐渐消失的火红的头发,突然感到左边胸口一阵紧绷,仿佛,从没有如此疼痛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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殘酷戰爭後的和平總是顯得可貴,回想起十年後的戰鬥,心中仿佛還有一些疼痛,雖然自己從未感到恐懼,但是……
將手抬了起來,獄寺看著戴在中指上的彭哥列的戒指,慢慢地停下了腳步。早晨的陽光穿過他的手指照射下來,淡淡的,如同不存在於身邊。事實上,它也是那麼遙遠。
[就像第十代所說的那樣,如果戒指的存在會引起人們的鬥爭,還不如讓它們消失。以前的我,是根本不會考慮這些事情的吧,如果沒有親眼看見那麼多的事。]
喲,獄寺,是要去綱他們家嗎?
那傢伙的聲音還是如往常一樣不帶任何預兆地出現,獄寺有些僵硬地轉身,神情有些呆滯。唔……嗯……他的口中發出不完整的音節。
怎麼了,在這裏發呆。山本一臉明朗的笑容。該不會是大白天見鬼了吧。
被熟悉的笑臉帶回神的獄寺狠狠地瞪了山本一眼,不屑地說,我可不想被你說,棒球笨蛋。
別這麼說啊,我們好歹也是出生入死的關係了。說完,山本如同理所當然的那樣拉起了獄寺的手,大步地向前走去。快走吧。
等……被山本拉著,獄寺卻沒有試圖去掙開那只手,從手掌心傳來的溫度,讓他有一種安心的感覺,或者可稱為錯覺。他口不由心地說到,你就不能走慢點嗎,棒球笨蛋,腿長了不起啊。
是嗎?哈哈……
我不是在誇你啊,混蛋!
[也許我是討厭他的,但卻不想拒絕他。真的是非常複雜的心情,因為從未有一個人的手,如此的溫暖過。]
仿佛動搖了萬年不曾融化的冰。
耶和華對他說:“凡殺該隱的,必遭報七倍。”
——創世記第五章第十五節

該隱仰起頭,想起了他如冬日湖面一般淡藍色的眼睛。
還記得那是九百多年前,他用那如野獸一般警?的目光瞪著自己,該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,那時自己的內心一陣無法抑制的顫振。就如同刻印一般,一直延續至今。
亞伯,這個世界都是你的敵人,你本應親手將它會滅掉的。可是為什麼,當她死去之後,你就開始哭泣了呢?
明明是只有我才能給予的救贖……
該隱大人……您沒事吧……
恍惚聽見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,該隱睜開了眼睛,水氣朦朧中,他看見了“機械魔導士”似乎永遠微笑的面容。他輕聲說著,是伊薩克啊,有什麼事嗎?
是時候該起來了,這種藥草泡久了對身體不好。
是嗎?該隱捋了捋半濕的頭髮,從水池中站了起來,霧氣中他的白皙的肌膚美到讓人暈眩。
坎柏菲低著頭遞上一條毛巾,說著,請用。
嗯,麻煩你了。該隱走出了水池,用?大的白色的毛巾將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。然後,他問,怎麼樣了,這個身體已經差不多修好了吧。
是的,大體上已經沒有問題了。如果有哪里感覺不適的話,請您跟我說。
怎麼會,你的手藝就像藝術品一樣美麗,我的身體全要依靠你。該隱嘴角緩慢地變化,有點類似幻覺。所以,我只救了你。
誒?雖然是輕輕的,坎柏菲依然發出了疑惑的聲音。
你會怨恨我嗎?
您指的是什麼事?
我只救了你,而沒有救他。……不過,原本將他殺死的人就是我,如果再將他救活的話,就像是一場鬧劇了。該隱輕輕地笑了,湖藍色的眼睛帶著些許探究,而更多的是空白的虛無。伊薩克啊,縱使是你,在失去了珍愛之物後,也是會憎恨的吧。
在他被称为“白夜叉”的那个时代。
自己看着他战斗的身影,他砍杀着敌人,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。血染红了大地,尸体堆积如山,可是他依然站在那里,从未倒下过。甚至直到现在,他仍是这样活着,纵使挥舞着木刀,他那固执的背影没有改变。
“我们下次见面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,一定会全力把你打倒。”
他和桂小太郎用刀指着自己,说着相同的话语。放在和服中的手一阵不经意的颤抖,无法抑制的悲伤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全身。疼痛,上扬的嘴角隐藏着令人窒息的疼痛。
为什么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?
如果无法得到你的话,我宁愿杀了你。
银时……

“真是的,为什么大半夜的我非得出来扔垃圾不可啊,明天是可燃还是不可燃,鬼晓得。啊,真麻烦!”
坂田银时一边抱怨一边踢着脚边的垃圾,他揉了揉天然卷的银发,抬起头,月光映入他的眼中,闪着血红的色泽。
“好大的月亮。”
“在这种夜色里大开杀戒不是正好吗,银时?”
传入耳中的声音类似恶魔的耳语,坂田银时转过头,在月光的映射下,看到了有些诡异的笑容,深紫色的短发,惨白色的绷带,邪气的眼神。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。“高杉,你……”
“你可别乱动。”高杉晋助把手中的刀向前一伸,抵住坂田银时的背,另一只手则拿着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“我的刀,可是非常喜欢血的味道的。”
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是啊,我来干什么的呢?”高杉晋助发出他的特有的笑声,然后压低声音说,“比如,来杀掉你重要的同伴,之类的……”
——都筑,你真的是很可爱呢。
——你是个……继承鬼血的……怪物啊。
——你是属于我的。
低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,挥之不去。还有那似乎可以望穿灵魂的银色左眼,如雪一般洁白的肌肤,他像从天而降的天使。但他微微颤动的嘴唇中,却吐出那黑暗深渊中的字符,一点一点,侵蚀生命的文字。
他不是天使,他来自地狱。他纯白的翅膀,是从被他杀死的天使背上拔下来的。
都筑望着深黑色的天花板,又一次想起了邑辉的面容。为什么,为什么总是忘不掉?厌恶也好,总是将他记住了,这就是邑辉的目的吗?紫色的双眸映着绝望的黑夜,闪着悲伤的色泽。
我,应该是恨他的,他杀了那么多人,那么那么多。是的,我恨他。但是,比起他,我是否更恨这个无用的自己,我能做的事情有多少,而我做到的,又有多少?虽然密说我只要为他而活就可以了,但果然还是不行,那个理由似乎并不是唯一的。我到底想去什么地方,想活在什么人身边,连我自己都不清楚。
——为我而活吧,都筑。
对不起,密,我不是你可以依赖的那种人。也许相互扶持着可以勉强活下去,是那样没错。但是,我……和我在一起的结局终究不会是,幸福。
黑暗中,污秽的灵魂无声地颤抖着,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了,流出的液体肮脏到无法称之为眼泪。唯一能做的事是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地自杀,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。然后意识到,绝望如此的简单。
窗帘轻摆,发出“扑扑”的声音。在黑夜里降临的全身纯白的人,就一定是天使吗?不会是,魔鬼吗?
无论是怎样的相遇,都是一种无可逃避的命运,都是纠缠一生的羁绊。
是绝望,抑或是,毁灭……


这个世界,正在腐烂……
——夜神月日记

十七岁的夜神月,坐在教室里,一脸干净的神情。
“All you other hopes and dreams have flown into on single ambition.I’ve seen your nobler aspirations disappear one by one,until only one,Gain,was left.”英语老师念着,然后说,“夜神同学,请将这个句子翻译成日文。”
夜神月站了起来,用他好听的声音说着,“你的其他一切希望和梦想都变成了一个野心。我看到你崇高的愿望渐渐隐没,直至现在只剩下‘获利’这一个愿望了。”
“很好,坐下吧。”
慢慢地坐下,夜神月望向窗外黯黄色的天空,然后,他将英语书合上。下一瞬间,放学的铃声响起。
在吵闹的教室中,夜神月静静地整理好书包,走出教室,穿过光暗分明的走廊,换了鞋子,走出了学校。
路边有着成排的树,他突然间露出好看的笑容,眯起眼睛,嘴角上扬。他的嘴唇张合,在空气中划出暧昧的线条。
“流克,我们去买苹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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